生命不能承受之轻

ＴＭＤ

——谨以此文怀念我儿时的玩伴

江南的雨一直在下，似已从遥远的明清一直下到了迷茫的现代。那湿漉漉的空气侵袭着身体的每个细胞，让人莫名的便会伤感起来。傍晚站在四楼办公室的窗台旁望着雨中的街道，看着陆续下班回家的人群，便又一次地忆起我那儿时的玩伴——灵来了。

因为父亲工作地的变迁，在我10岁那年我们一家搬往灵所在的小镇，于是就在那些个不知愁滋味的年纪里，兼着同学与邻居的缘故，我和灵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，我们在一起做各种能让我们快乐的游戏，加上她的哥哥，我的弟弟，我们“四人帮”是镇上孩子羡慕的小团体，因为我们总能找到他们眼红的玩物。春日里我们在冰雪消融的河岸边捡拾我们的“小宝贝”；初夏的时节我们背着大人，拿着家里的炊具到不远处的田野里烧“野米饭”，吃着半生不熟的饭粒儿，心中洋溢的却是无限的欢欣；盛夏里我们到家门口的小河中抓鱼捕虾，学游泳；……即便在寒冷的冬日，也管不住我们贪玩的心思，我们在有阳光的日子乘着大人不备赶到满是枯草的田埂上，玩一种叫“烧茅草”的游戏：找一处夏日里茅草长势最旺的田块，拿出火柴点燃枯草，火势顺着风向沿着田埂“噼噼啪啪”作响，我们四人便站在田头又叫又跳。即使不能出门的风雨日子，我们也会围坐一起下象棋，玩四国大战。

快乐的日子总是一闪即逝，在升入初中时因为成绩拔尖，被保送到了县城的重点中学去做了住校生，而灵依然在镇上的中学求学，我们相聚的日子便逐渐少了起来，又过了两年父亲单位减缩人员，父亲因身体不好的缘故也被列入了减缩者的行列，我们一家于是回到了我的出生地——一个和灵隔着一小时车程的另一个小镇，我跟灵的联系便只靠着几张薄薄的信签来维系了，但我是个贪玩又懒惰的人，故而在进入卫校之后我们的联系几近中断。就在毕业的当儿我从朋友口中辗转听到了灵的信息，居然是：灵生了白血病。在我回到本县工作后，关于灵的消息也逐渐多了起来，毕竟我们仍在一个县里，这常常让我在想到灵的不治之症感到辛酸时有了看望她的愿望。然而唯一的一次前往也因为灵的外出而没有成功，但还是和伯父伯母们聊了一番并得到了两张灵的照片，照片中的灵穿着连衣裙，清秀异常，但今天的灵会是什么样子呢？

成长的日子总是匆匆忙忙，忙着上班，忙着交际，忙着恋爱。偶尔静下心来会想到少年时光，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的。又因为做着与医学相关的职业看多了各类疾病的发展，知道灵的“慢性粒细胞白血病”只要定期检查血象，适当控制，还是可以存活很长时间的，况且时不时也会从朋友处得到灵的讯息。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忙于柴米油盐的日子里，忽然听到灵病情恶变的消息，急急地打听灵住院的地方，急急地赶了去，站到病床前的一刻，看到灵异常苍白的脸色，我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灵在母亲的轻唤声中睁开眼来，看见我，无神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，但又分明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地留下，我心里哽咽着，使劲想让气氛不是很悲伤却又感到无能为力，伸过手握着那只曾经无数次牵在一起的手，我再也忍不住那泪了，灵轻轻地摇头“不要哭，你过得好吗？”

“我很好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灵闭了闭眼睛，再睁开时，眼角带上了淡淡的微笑，“好久不见了呢，”

“是啊，十五年了。”

“这么快！”

灵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，我知道现在灵是边在忍受着疼痛边与我说话的。胸部以下水肿且没有任何知觉，有知觉的地方却是无止无境的痛楚，那是怎样一种催人绝望的感觉啊！这时灵轻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，“活着多好啊！”

伯母背转身轻轻的擦泪，我的心象被石头压住一样，感到异常的沉。无数次以为自己已经被职业麻木了神经，可是面对生命我依然会无数次地被震撼。

“活着多好！”那便是对生命的最好诠释了吧。紧紧地，紧紧地握着灵的手，我想对她说：不管何时，我们永不放弃，不放弃童年，不放弃少年，不放弃生命中的每一天。

第二天，2005年6月1日，灵终于还是放弃了一切。听到那个讯息，眼前是我们一起奔跑在田野里的身影，我知道两个不知忧愁的小女孩，会一直在那青翠的田埂上玩耍，因为这一天是6月1日，灵离开的日子。

mapleaf

骡马呀四条腿，TMD啊全是水。。。。

承諾

小新啦

骡马呀四条腿，TMD啊全是水。。。。
mapleaf 发表于 2009-10-30 16:56

水很多